叙利亚伊斯兰主义叛军沙姆解放组织继攻下第2大城阿勒坡后,今天又拿下中部战略要城哈玛。沙姆5年来靠军事改革、自制无人机与飞弹等「转骨」,显已非吴下阿蒙。
英国「金融时报」指出,也不过5年前,沙姆解放组织(HTS)还只是支力求在内战免遭政府军消灭的圣战团体,但如今在大本营的伊德利布(Idlib)省,他们不但有集中化的指挥体系,有能快速部署的作战单位,步兵、砲兵、特种兵、战车、无人机和狙击手一应俱全,甚至还有军事学院与在地的武器制造业。 过去一周来,沙姆解放组织在最新于叙北发动的闪击战表现,让许多观察家大感吃惊。华盛顿近东政策研究所(Washington Institute for Near East Policy)专家泽林(Aaron Zelin)说:「过去4、5年,它们(HTS)已转型为一支经打磨过的军事组织。」
2011年叙利亚内战以来,土耳其与阿拉伯国家在美国支持下将大量武器送进叙利亚,扶植各路叛军、反抗军抗击背后有伊朗撑腰的总统阿塞德(Bashar al-Assad)政权,让沙姆解放组织取得武器相对容易。然而他们的自制装备,尤其是无人机和一些飞弹,这次让既缺乏无人机更几无反制能力的政府军吃足苦头。
沙姆解放组织近日发布自杀无人机袭击政府军大楼一场指挥官会议以及无人机袭击在中部要城哈玛(Hama)的空军基地画面,这些自杀无人机撞击前回传的影像清晰流畅。
专家们表示,在根据地内,沙姆解放组织在民宅、车库或仓库改建的小工坊里生产无人机,缺乏零件时就靠3D 印表机打制,所需的相关专业知识大多从网上取得。
伦敦国王学院研究武装冲突的专家麦唐纳(Broderick McDonald)说:「这已是当代武装冲突的共同叙事,我们在亚塞拜然、乌克兰等地都看过类似路径与战术。」
麦唐纳这周追踪叛军使用无人机情况后发现,沙姆之前会用小型无人机飞向政府军装甲车并投掷手榴弹,但现在还有为数不少的自制自杀无人机,也有可飞行更远、载弹量更大的型号。
泽林表示,沙姆解放组织派部队作战前会先用无人机侦察战场情况和锁定政府军,还会用无人机在平民区上空投放传单策动「起义来归」,以往后者都得要由国家这个层级才能办到,沙姆解放组织算是开创首例。
沙姆也投资生产长程飞弹、火箭和迫击砲弹。在近日作战中,他们还拿出一种外界知之甚少的新飞弹系统。中东研究所(MEI)的李斯特(Charles Lister)指这款名为Qaysar的武器「是弹头装药量可观的大型飞弹」。
李斯特指出,有这种飞弹后,沙姆解放组织就不须再像5年前般使用自杀炸弹卡车,且能在发动攻势前从几十公里外先发射这些有导引的飞弹。
沙姆解放组织在近日的作战里自政府军手中掳获不少武器,他们发布的影片里不乏一些俄制武器与战甲车,而自制的无人机与飞弹更让他们如虎添翼。
麦唐纳表示,叛军掳获的大量政府军装备里不仅有战车、装甲运兵车,还有俄制的「铠甲」(Pantsir)等防空系统及多架轻攻击机,如果能将这些转为己用,之后面对俄军空袭时就不用再吃亏。
虽然包含美国、土耳其在内的许多国家都将沙姆列为恐怖组织,但分析圈认为,沙姆军火库里有不少是由土耳其支持的其余反抗军所供应。
沙姆解放组织和土耳其所支持的其他反抗军维持密切协作,包括在目前的作战,各路叛军之间会移转武器。分析人士指出,土耳其向所支持的反抗军提供丰田四轮驱动车、装甲车和运兵车,通常是土耳其军队淘汰的二手装备。
沙姆解放组织2020年接受俄、土居间斡旋与政府军的停火协议,利用之后这段相对稳定时期检讨战略和军事理论。他们本想模仿政府军的结构,后来发现不具备相关资源与兵力。
国际危机组织(ICG)研究圣战团体的专家德瑞文(Jerome Drevon)表示,后来沙姆解放组织从西方军事准则找到灵感,尤其参考规模较小却更灵活机动的英国武装部队。
他们最终吸收一些残存、意识形态较不激进的其他叛军,以及其他冲突地区的外籍圣战士。为确保理念一致与战场协调,沙姆解放组织约在两年半前以叛逃的政府军人员和外国圣战士为骨干,成立军事学院。
德雷文说:「沙姆解放组织这5年下足功夫,现在我们就看他们这回能走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