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纪元2020年12月31日讯】(大纪元记者李新安采访报导)天津建设银行原中层干部张兰英的私有商品房遭强拆,十几年维权反遭冤狱打压,今年“两会”期间被堵门维稳,近日她到北京上访又遭刑拘。她表示当年选择退党不后悔,见证了它的邪恶。
12月25日,天津维权人士张兰英与河南维权人士邢望力一同前往北京市国家信访局上访,当晚张兰英被当地截访人员带回并被传唤至天津南开分局,此后失联。现被关押在天津市南开区看守所。
据民生观察网报导,12月26日下午14时40分公民记者接到张兰英电话,告知她被刑事拘留了,还没有说完电话就挂了。
大纪元记者也一直在关注张兰英的境况,曾对张兰英做过专访。但当时张兰英嘱记者暂时不要报导,因为她遭到天津当局的无理威胁,随时可能面临非法抓捕,她还有91岁的老母需要照料。
遭强拆被关黑监狱
张兰英原是建设银行天津分行红桥支行的职工,20多岁就成为一名中层干部。
2010年8月,张兰英位于天津市南开区鞍山西道美湖里的2–6–603号房屋被强拆,随后她开始上访维权。由于单位领导施压,张兰英被迫与时任分行行长的丈夫离婚,2015年8月被以寻衅滋事罪构陷判刑三年。
据天津市南开区法院刑事判决书(2016)津0104刑初112号对张兰英的指控是,利用网络注册‘天津张兰英7’等多个新浪微博账户发布“虚假言论”,散布南开区政府对其设置“黑监狱”等“不实言论”。
张兰英回忆,2012年“两会”期间,当地政府把她非法关押在蓟县九山顶王会农家院,是政府私设的黑监狱。“就是为了控制我不让我上访,然后就把我给拘禁在那里。”
由于被非法拘禁,张兰英开始绝食抗争。“绝食第4天的时候他们就逼我,让我死给他们看。我就割腕了,肌腱断裂筋断了。”她说,“晚上不到6点钟发生的事情,县医院无法医治,到凌晨3点了才把我拉到天津一中心医院,做了手术把筋接上了。”
张兰英说,“做了手术不允许我住院,直接就把我拉到了时代宾馆103室继续非法关押。”
对于被罗织的罪名——在103房间房门上张贴‘黑监狱犯罪现场’标语,并多次串联他人,严重干扰宾馆经营秩序,张兰英说,“我一直控告这个事情,我得保护时代宾馆黑监狱现场,就一直没有离开。到2015年,他们就开始限制我们出入,我父母看病都不准出去。最后我爸爸摔倒在屋内了,载到医院的时候那就是极高危高血压、脑梗死。”
据此前媒体报导和现场视频显示,2014年8月27日,张兰英在时代宾馆门口为父亲现场募捐,一同维权的公民六人罗向阳,无界道长(刘兴),赵鹏飞,谭运黎,翟月香,冯淑燕和张兰英共计七人被抓。
张兰英说,“迫于这种情况下,我万般无奈就带我妈到北京去看病了。2015年我是在北京被他们抓捕的,我走在大街上,就给我抓了,回来就说我寻衅滋事。”
张兰英蒙冤入狱三年,2018年的大年初一,在她快出狱的那半年,父亲在医院去世,到现在还没有入土为安。
待到张兰英出狱时,母亲有病却被强行出院,第二天病重迫不得已又去住院。“老太太有心脏病,高血压200多。我已经找到医生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医生被约谈必须让老人出院。”她说。
张兰英分析,“医院里人多,我跟我妈三年没见面了,我妈天天以泪洗面,眼都哭瞎了,(和我见面时)情绪可能也会很激动,会造成影响,不能让我在医院里和我妈见面。”
出狱“三不准”
张兰英入狱三年,被彻底断绝经济来源,被单位口头开除了。“到现在也没有给我任何手续。我现在什么都没有,连医保、养老什么都没有。”她说,“我一出来的时候就被警告,一不准翻案,二不准发声,三不准上微博,否则就抓你。”
张兰英还被警告不准出天津市、不准“露脸”。今年5月南京一个访民朋友去世,她去送一程,国保公安都打电话给她。她说:“我感觉他们已经跟过去了,我们那天从墓地回来,他们就给我发信息,就跟踪到这种地步。”
张兰英的所有微博账号全被封了。今年8月,有媒体发布了一篇报导《天津南开:一个幸福的家庭由拆迁变得支离破碎》,讲述张兰英家被强拆的遭遇,天津警察就多次找她谈话。
该报导查证,2009年3月19日,天津市南开区政府与天津市禄泰城市建设投资公司(现更名为:天津市南开城市建设投资有限公司)在泰达会馆签约,将美湖里土地整理项目交予该司进行土地整理,地块用地性质为:商业金融用地,将建设商业酒店、写字楼和酒店型公寓等。
2009年12月11日,南开区房地产管理局给天津市南开区建设投资有限公司核发津国土房拆许字(2009)第124号《房屋拆迁许可证》。该许可将张兰英的房屋划在了拆迁范围。
文章还公布了张兰英向天津市发改委、南开区发改委申请的信息公开:“关于白堤路美湖里地块土地整理项目的立项审批文件”经该委查询:未批复过该项目。
“朋友啊我们之间互相有材料很正常。每次有点事,局长就找我,一找我就谈这个事。到第3次我就把头剃了,把帽子甩掉。”张兰英说,“我现在也是愤然剃去了一头已经变白的头发,因为三年之内我在里面头已经全白了,我现在是光头了。他们无法,我就‘无发’吧。”
她表示,自己很坦然,因为她没有任何违法犯罪行为,而天津警方想再次构陷她。
张兰英保持行事低调,觉得愧对家人。她说,“我不怕,我做过牢了我什么都不怕。因为我现在家里91岁的老母亲只有我能照顾。我哥哥因为脑出血现在开颅手术之后,一直就是植物人没有苏醒,现在已经是近一年的时间了;我姐夫是白血病,只要一发烧就得十几万,确实没有人照顾我妈妈。”
“因为我爸爸在我入狱的时候已经不在了,我就没有尽孝。生前我没有为他喂过一粒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照顾我妈妈,尽量不能再有第2个遗憾了。”
她表示,自己不求名不图利,有人关注就够了。
拒绝认罪 坚持抗争
张兰英表示自己没有放弃维权,“我愧对我的家人,我愧对我的至爱双亲,我也愧对我的孩子,但是我不愧会对社会,我也为社会做了贡献,至少我抗争了,我要让他们知道,他们再这样猖狂下去,还是有人要抗争的。”
在天津女子监狱,张兰英拒绝认罪,拒绝劳作。“他们对我还可以,知道我是一个冤情。我本人也是一身正气,邪不压正,我已经验证了这句话。他们对我还是相当尊重。听说我走了以后他们挨批了,因为没有让我认罪。”
监狱里长期关押着一些法轮功学员。通过接触,张兰英对大法学员的遭遇深刻理解。她说,“我们在里面也讨论过法轮功的问题,希望他们善待法轮功,善待法轮功弟子。我也把他们辩得无言以对。”
张兰英说,“我当初进去的时候,狱警问我,你下次再进来的时候会是什么罪名?就是已经预知我下次还要再进去了。”
她回应说,“下次可能就是‘煽动颠覆国家政权罪’。如果这一次给我这个罪名了,我出去就不翻案了,我为颠覆它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但是‘寻衅滋事’我肯定要翻案的。”
“两会”被堵门看守数月
张兰英出狱两年来,当地政府一直说给她解决房子的问题到至今也没有解决。相反,当局还加大了维稳力度。
张兰英介绍,今年“两会”的时候,黑保安用钢丝床顶在她家门口,数月不能踏出屋门。人多的时候,一个班六个人到八个人,然后24小时,四个班,四班三运转,至少20多个人。
“从5月19号在我这上岗,顶门看守我,足不能出户。包括小区楼下、大门口、地库,全都有他们的人。这一个小区的人都知道这些人是维稳我的,之前没有人知道我,我挺低调的。”她说。
然而,就在这种严密看守的情况下,张兰英跑掉了。“有一次他们是没堵住我,就眼睁睁地看着我,开车就追着我,我坐上了出租,反拍他们跟踪的车。我还做了一段视频:违法车辆,穷追不舍。”
张兰英藏了起来,把手机关了。后来听说看守人被追责了。“我当时心里想,不想再把这种不幸再传递了,他们是无辜的,来看我的人没有大头(大人物)。我让他们能够过得去,我就回来了,不让大家再产生新的怨恨。”
张兰英跟看守人员讲,“你们是为了生存,为了生活,为了赚这口饭糊口,但你们都是违法行为,违背良心与人性的。我不为难你,我自己回来了。让你们看着,我看你们能看多久?”“我不怕你们这样做啊,为什么我不怕呢?这样百姓的眼睛才能见证你们的邪恶,才能见证你们的党性原则……”
张兰英跟看守的人聊天,告诉他们“你要认识到这种邪恶,不是说它让你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对的”。
“一直看了好几个月,你说多大的财力、物力,人力啊!”她说,“小区里面的人,有的时候走在前面时就喊我,‘大姐,我们支持你,一定坚持到底。’他们都知道我被蒙冤了。”
2014年公开退党不后悔
张兰英被认为是天津面对镜头公开退党第一人。由于公权力肆意妄为的百般侵害,2014年7月,张兰英先是向以邮寄信件的方式向中共党组织发送退党申请书,后又以以视频和文字等不同方式在公开场合发表《退党声明》。
她当时说,“现在的党被违法乱纪的党政官员‘绑架’,如果我信赖的党已经堕落了,我将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
“我从退党就被限制边控了,已经好几年了。”张兰英表示,“当初退党的时候我还不太了解真相。我现在一点也不会因为这个退党后悔,我一点都不后悔。”
为了生存,近期她报了一个婴儿护理班,学习母婴护理,准备做一名母婴护理师,俗称“月嫂”。此次去北京上访,据知情人透露是被逼的,主要是因为12月23日及24日,当地警员无故对她的姐姐进行非法传唤及骚扰。25日,张兰英到国家信访局中纪委登记上访。
张兰英表示自己不会放弃维权。她强调,“我到北京从来都是正规上访,到正规接待的部门去上访,从来没有非法上访过。”“(强拆)到今年已经是12年,分文没有给我经济补偿,一平方米安置费都没有。我的房子是私有商品房,就这样被明抢明夺了。”
她还说,“我就只能等天亮,等天亮我再翻案,我不会放弃这个案子。我说你们能用你们自证有罪的东西判我有罪,这是天大的笑话。”
张兰英认为,“现在(中共)是最后的疯狂,临死前都还要挣扎一下,我觉得时间应该很快了。”
转自:大纪元新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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