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VC成为空气币背后的操盘手,他们最爱做的事情就是把之前投资过的VC项目,多年退出不了的,拼拼凑凑,成为一个区块链项目,上链,直接拉盘,再率先卖掉,这样他们在股票市场退出不了的东西,在区块链中就能退掉。”
吕超回忆起那时的经历,仍然历历在目。2018农历春节附近,3点钟微信群的建立仿佛给市场打了一针强心剂,“抢救了一下”,但是圈子里的“老韭菜”已经开始撤了。
吕超没撤。“宁愿赔掉,我不能错过”,在他眼中,这才是区别投机者和信仰者区别的时候。带着对区块链的热忱,和在币市中震荡得掉渣的微薄资产,吕超决定开始区块链创业。
“我痛恨币圈创业者”
石安曾是一家全球知名的数据公司的程序员,年薪30万美元。5年前,石安为了创建自己的游戏公司,毅然决然地辞职。
石安的妻子薛璐璐是某媒体的知名记者,在创业者封神的硅谷,创业者是薛璐璐最讨厌的人。
“我痛恨币圈创业者”,薛璐璐对腾讯《棱镜》说,“我想要回我的生活,我希望可以和家人去旅行,希望石安能有更多的时间陪伴孩子。”
石安、薛璐璐一家的收入是美国典型的中产阶级,他们是社会的中坚力量,被征收的税款也最多。薛璐璐坦诚,如果家庭收入多一些跳出中产阶级的税收桎梏,无论对他们夫妻两人还是两个孩子,都是一种解放,石安的创业似乎给了他们自由的机会。“但我更看重的是生活,我不需要石安赚多少钱,家庭就是陪伴。”
石安和吕超早就相识,当2018年初,吕超找到石安说起区块链项目时,石安的团队已经发展到10人的规模。
两人对游戏应用和区块链结合的未来都充满希冀,如果游戏能够打开区块链走向普通应用的大门,打开走向主流人群的道路,那么这对区块链行业来说,是一件历史性事件。
唯一不同的是,吕超的热忱高涨似火,他有超越游戏的理想,“长期,我们要建立的是和现实世界平行的虚拟世界”;而石安的压力不言自明,他最关心的是游戏设计的细节、发行、盈利等眼前的问题。
无论如何,两人达成了一致,石安仍然专注游戏的开发上线,而吕超则在后台运用区块链技术设计这款游戏中,关于运营和消费的部分,不拿工资,以技术入股。谈毕,两人没有庆祝,石安回到电脑前赶设计进度,吕超走过吱呀作响的木质地板,离开了石安位于旧金山市中心的一栋老旧办公楼。
“我根本不相信区块链”
“我从底层上就不相信区块链”,大宇对腾讯《棱镜》说,“但是我不反对石安的项目上链。”
大宇是石安的天使投资人,自己也是个连环创业者。大学时代创业成功退出后,大宇做起了天使投资人,并寻找下一个自己可以参与的创业项目。
大宇曾经在比特币名不见经传的2011年时买入了20个比特币,彼时的他对这种新兴事物兴奋不已,“有点乌托邦的意味,也许能够产生全新的生产关系,我愿意支持”,2011年,大宇曾对腾讯《棱镜》说。
大宇花了一年多的时间,深入学习了区块链的相关知识,从一个早期拥趸,变为彻头彻尾的反对者。
“北京到纽约的旅行时间,可以因为飞机的出现而减少,但是你永远不能说北京到纽约,比国贸到望京近,区块链永远无法改变低效的属性,而数字货币的激励机制永远鼓励财富占有,而不是财富创造。”
2013年圣诞节开始,虽然对比特币、区块链深疑不信,但是大宇通过一次次行情的涨跌,交易比特币,大赚一笔。
“石安和吕超合作,这在我眼中只是石安的项目多了一种融资方式”,大宇对腾讯《棱镜》表示。吕超给项目订的八月底结束的ICO目标是募集600万美元。
除了石安的项目,大宇还是一家数字货币交易所的顾问,“我鼓励周围人抓住机会,赚区块链的钱,不过要做好风险把控。”大宇自己在这条路上走得驾轻就熟。
而薛璐璐,也准备接受大宇的投资,创立区块链媒体,“从公众号做起,我的这个项目,才和两个投资人聊,就已经锁定了足够的融资。”在石安身边,薛璐璐看到了鱼龙混杂的区块链项目嗷嗷待哺的公关需求,并从此成为了一名区块链创业者。(以上人物均为化名。)